校园里的秘密与成长

高二那年转学来的林夏，总爱把课本卷成筒攥在手心。她经过走廊时马尾辫会扫到窗台上的粉笔灰，白色校服领口永远有一道浅浅的蓝墨水痕迹——后来程小雨在日记本里写道："那抹蓝色像她眼睛里没化开的雾。"

校园里的秘密与成长

课桌抽屉里的秘密生长

生物课讲到细胞分裂时，程小雨正盯着前排林夏耳后新长的绒毛。阳光从西侧窗子斜切进来，照见林夏用橡皮修改答题卡的动作：左手小指微微翘起，像钢琴家在试音。

每周四放学后的值日，程小雨会故意把林夏的自行车锁和自己的绕在一起。车链子转动时的咔嗒声混着蝉鸣，林夏总在这时候说起她在北方小城见过的槐花："不像这里的桂花，香得太殷勤。"

五月第三次模拟考前夕，林夏在实验楼天台上晾晒被雨打湿的英语词典。程小雨举着两支盐水冰棍上来时，正看见她踮脚够晾衣绳的模样——风鼓起宽大的校服，露出腰间一小截月牙白的肌肤。

"《青少年心理发展研究》第127页写着：十六岁的心跳误差在正负三秒之间。"程小雨用圆规尖在课桌上刻下这句话时，前排传来林夏轻咳的声音。

晚自习课间投币买的橘子汽水，总在第三节课间出现在对方课桌上。铝罐表面的冷凝水珠沿着桌面向低处滑动，在程小雨的物理卷子边缘洇开圆形水渍，像极了林夏昨天没答完的椭圆轨迹题。

蝉鸣最盛的午后，林夏把《飞鸟集》压在化学练习册下面。程小雨看见她用力过猛折弯的书角，突然想起上周在操场捡到的羽毛球——拍线崩断时发出的震颤，和此刻自己太阳穴的跳动频率惊人吻合。

运动会当天，程小雨在医务室看见林夏的校医记录：体温38.2℃，字迹被汗水晕染成模糊的云团。窗外的加油声浪涌进来，她突然想起那本《月亮与六便士》里夹着的退烧药说明书。

林夏病愈返校那天，程小雨在校服口袋里摸到颗融化的水果糖。包装纸上的生产日期显示是去年冬天，糖体黏连着两张电影票的残角，隐约能看见"17排09座"的烫金数字。

放学前的大扫除，程小雨擦黑板时突然转身。粉笔灰纷纷扬扬落在林夏的睫毛上，远处不知谁打翻了颜料桶，暮色从窗外流淌进来，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