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鹤茶楼疑云：朝珠谜案

春寒料峭的晌午，松鹤茶楼二楼飘着雨丝。我拎着铜壶给老茶客续水，突然听见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来人是刑部主事陈九——三年前还跟在我马后捡折子的毛头小子。

松鹤茶楼疑云：朝珠谜案

染血的朝珠

「大人，宫里出大事了。」陈九抹了把额头的雨水，从袖中抖出个锦囊。十二颗东珠沾着褐色污渍，其中三颗表面布满蛛网状裂纹。「张首辅今晨被发现暴毙值房，太医说是心悸而亡。可下官在窗棂夹缝找到这个...」

我在煎药房翻找炭灰时，忽然被个硬物硌了手。半截青玉扳指嵌在砖缝里，内侧刻着「慎独」二字——这是先帝赐给翰林院的诫语。窗台残留的药渣中，我闻到了熟悉的苦杏仁味。

「张首辅素有咳疾，每日卯时必服川贝枇杷膏。」我用银簪拨开药渣，「但这里面混了白果叶，遇热会生成氰酸。陈大人不妨查查，今日谁碰过煎药的铜吊子？」

首辅值房的黄铜锁透着蹊跷。锁芯残留的蜡油还是软的，说明有人用复刻钥匙开过锁。我让陈九取来当值簿，发现昨夜戌时有段奇怪的记录：

「工部上月刚修葺过角楼。」我捻着锁孔里的红蜡，「且今日当值的锁匠王二，他女儿去年被首辅判了流刑。」

正要查看书案，突然刮进阵穿堂风。散落的奏折里飘出半张焦黄的纸片，上面依稀可见「漕运」「私银」等字。这时外头突然响起尖细的嗓音：「圣上口谕，着即封存首辅遗物！」

刘公公带着锦衣卫闯进来时，我顺势将纸片塞进茶碗。滚烫的龙井顷刻晕开墨痕，化作团模糊的阴影。

茶楼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。我望着宫墙方向渐次亮起的灯笼，砂铫里的水正咕嘟咕嘟冒着蟹眼泡。陈九留下的朝珠在案上泛着幽光，第三颗裂珠的缝隙里，隐约透出抹不寻常的靛蓝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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